“噢,我们接下来应该从自然植物园走,”林三酒笑着答道,在墙上贴着的地图点了点,说:“我的飞行器在这个大厦的停泊场里……你看,植物园好像是最近的路了。”

在屋一柳刚刚听她说,需要乘飞行器才能到达工作地点时,他颇为疑虑地思考了几秒,才点了头——林三酒看着他的神色,也有点好笑:她能十分肯定,他的疑虑全是假的。哪怕她告诉他工作地点是在烟霾层以下,恐怕他也照样会点头的吧?

她倒是没有料到,一个名叫“自然植物园”的地方,既和自然没关系,也和植物没关系。

“这……这是植物园?”当林三酒和屋一柳随着人流走入植物园高大的绿色玻璃门后时,她四下一看,目光从棚下一排排格间扫了过去,没忍住吃惊:“植物呢?”

不远处一个蹲在凉棚底下的方脸大哥,恰好听见了她的话,指了指自己身边,笑着顺口搭了一句茬:“这不长在盆里呢吗?”

林三酒瞪着他脚边的盆,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假如用上几分想象力,再把标准放得十分宽松,那确实,好像也能勉强看出它是一棵“植物”——从花盆土里长出来的一条条长长钢筋,不就是像植物的枝茎一样吗?挂在钢筋末端的一只只铁色方块,不就像是植物的叶片么?

“这到底是……”她想问都不知道该从哪儿问起,看了看花盆,发现上面贴着一个标签,写着“建筑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