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三酒身为能单手扭转局势的第一流战力,此时表现得简直又沉默又忠心,看起来似乎八头德走哪儿她就要跟到哪儿——以人数论是一对三,以战力论,恐怕是一对三百,他还有什么选择?

“我、我……我根本不信贵和的鬼话啊!”脏辫两眼直瞪着前方城道,谁也不看,边跑边说谎,“我还不了解你吗,你为繁甲城付出了多少心思,你的节目我都是一次不落地听,谁也别想挑拨离间……”

几人此时忙着奔逃,他还气喘吁吁,说谎也难以看出来;八头德“嗯”了一声,说:“起码还有人是信我的。”

“当、当然……”

“既然如此,大家跟我来,”八头德招呼了一声,喊道:“我知道有一个地方能够让我们摆脱它!”

林三酒早已放弃了要在繁甲城中认路的企图,可是她随着八头德跑了一阵子之后,却发现自己竟对这一段城道越来越熟悉了;当城道忽然在前方中断的时候,她终于想起来了——这儿是繁甲城中一处吊桥。她在这儿等吊桥的时候,还听见一个老头在路边讲爱情故事。

今天,当然不会有人为他们放下吊桥了。在附近居民逃亡的时候,吊桥就已经被不知道什么力量给冲毁了,破碎成无数断木,四散着落在下方同样空无一人的居住区里。

“从这儿跳下去,”八头德喊道,“我看那指甲好像只能往前伸!”

他话音未落,众人已经一起跳下了断道口,纷纷跃进了十来米下方的居住区里;从他们头上,扭曲叠卷的甲刃盘旋着冲过了半空,继续扎入了前方的城道。

四人总算不必继续奔逃了,站的站,坐的坐,在满目狼藉的居住区里歇了几口气。林三酒是唯一一个连汗也没怎么出的人,四下打量了一圈:自打她进了繁甲城,很少能看见这么大一片无遮无挡的天空了;原来今天天气这样好,阳光从碧空中照耀着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