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巧,波西米母话音一落,门就被推开了,林三酒抬头一看,发现原来是楼琴。相比起当初在回忆录中那匆匆一眼,楼琴如今的面容对林三酒来说更清晰真实了;她微笑起来时,眯得长长的、尖尖的眼尾,与那总是向一侧微微勾起的嘴角,让楼琴看上去总像是在调笑着谁一样,有种不羁而洒脱的漂亮。

“下一个是你啊,”林三酒叹了口气。“你也不得不配合她的乱来?”

“没办法,”楼琴耸了耸肩膀。

“还不快点走?”水母催促道。

林三酒坐在椅子上,仍旧没起身。她拉开身边的椅子,示意楼琴坐下,看了看波西米母,又看了看楼琴,忽然问道:“我在这儿已经多久了?”

“你问沙莱斯啊,”波西米母说,“你是指来到季山青身边之后吗?”

林三酒摇了摇头。她知道自己在笑;自从大家聚在一起之后,她仿佛脸上从来没有停止过笑——她怎么能不笑呢?即使是梦,也不可能比这更美好。

“不,我是指,”她满足地叹息了一声,笑着问道:“楼琴,我陷入这一场幻觉已经有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