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湖副本越往深里扎,阻力就越大,此刻已经卡在里头小半天了,进展几乎肉眼不可察。

人偶师好像也不着急,慢悠悠地掏出了一张沙发椅坐下了。有好一会儿工夫,在风息沉默的石板路上,几乎形成了一片安稳宁静的错觉:两个人与两个副本都安安静静,一动不动,仅有脚下水波在一次次发颤。

打从明暗娃娃屋里出来之后,林三酒不仅没有多少机会看看人偶师,甚至连话也没说上几句。她想了想,干脆踩着水走了上去;人偶师好像根本听不见她故意走得“哗啦哗啦”的脚步声,头也没回。

尽管她对于人偶师的做法充满狐疑,也生怕他一番胡闹会影响自己从“迷惑大宫殿”里拿后悔药,但林三酒开口时,却根本没碰这些疑问。

这个词用得好像不对,但是……不能打草惊蛇嘛。>

没话找话、尽说废话的功夫,她都练出来了。

“那个……”她看着人偶师苍白的半边面颊和脖颈,但凡泛起一点血色,都逃不过她的眼睛。“你还没问我,我在副本里时,怎么发现娃娃不是你本人的呢?”

要不是他眼睛睁着,简直像是睡着了;至于回应,一点也没有。

“哎,我刚才越想越觉得,这个娃娃屋还真是思虑周密,”林三酒叹道,“我提议咱们都拿出一件物品证明身份的时候,按理来说,娃娃屋应该拿我们一点办法都没有了才对……你当时拿出来的是什么?肯定不是那块软布吧?”

人偶师仿佛也变作了一个人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