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手臂上,挂着一大块沉沉的、浸满深褐色污渍的脏布,需要一点想象力,才能看出它原本是白色的。

林三酒看了它一眼,突然明白它是干什么用的了:在理发之前,理发师不都会在顾客身上系一块罩布么?

“第七个,”意老师不敢耽误,迅速说:“是‘四肢着地爬’——”

哑剧演员双膝跪在地上,随即像个狗一样,又将双手撑在地上,反复转圈、停顿、改向地爬了好一会儿的那一幕,从林三酒脑海里浮现了起来。

“这个,”林三酒眼睛一亮,“这个说不定可以让我爬下去?”

当理发师生物朝她走来的时候,她当机立断,果然将上半身顺利伏了下去,双手压在了地上——然而她的臀腿却像是属于另一个人似的,死气沉沉,发不出一丝力道将她从椅子上托起来。

这样一来,“双膝跪地”这个部分,她就无论如何也完不成了。

“怎么会这样?”意老师焦急地好像恨不得在脑子里转圈,“明明手都落在地上了……”

“我明白了,他四肢着地爬的这一个动作里,有伏下上半身的部分,所以这个部分我能做得出来,”林三酒话是这么说,却又不死心地试了几下,心脏跳得咚咚响,“可是他跪下去时所需要用到的肌群、发力方式,和离开椅面完全不一样……我就做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