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三酒说到这儿,抬起了眼睛。

“怎么才能做到这一点?我完全不知道。我是在以卵击石,但我没有资格要求你们也一起和我送命。我……莪也不希望你们受到伤害,我希望你们走。假如你们能够好好地活下去,那么当我输给枭西厄斯的时候,我也仍有一丝安慰。”

她等待着,茫茫然地,不知道是谁会在片刻的安静之后选择另一条路。

她选择对抗枭西厄斯,并不是因为她多么伟大,多么有奉献精神,她也爱惜生命,怎么会愿意螳臂当车、白丢掉性命?但是她除了一搏之外,再没有办法了——会有更多的丙五三八被埋在农场的泥土里,礼包的本体永远不安全,楼琴失去了利用价值之后,几乎可以被确定的命运……

更重要的是,她要折断自己的脖子,才能低下头去。

驾驶舱里的沉默终于被打破了。

“你自我感动结束了没有?”人偶师一只单薄苍白的手,搭在沙发上;他正是从扶手上方扫了林三酒一眼的。他的嗓音又沉,又凉,却出奇地平静,哪怕在讽刺她,却没有一丝尖刻。“结束了的话,该想一想作战方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