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女人刚要发怒,低头扫了他一眼;似乎是意识到了府西罗正在泪水的边缘强忍着,她那一副与府西罗隐隐有些相似的眉眼,微不可察地柔软了一点。

“你没有不去的余地,”她又提醒了一句,“五分钟,别让你爸更生气了。”

似乎处于幼年与少年之间的府西罗,死死板着一张脸,忽然将身上的学生制服外套一把拽了下来,抬手就将它用力扔进了房间地板上。

“换完了,”他一拽身上衬衫,硬梆梆地说。

中年女人面色一凝,好像每一寸肌肤都被冰凉的东西给紧紧地按住了。

“今天只有十度,”她提醒道。“还有,别指望我给你熨制服。”

“我不冷,”府西罗一眼也不肯看自己的妈妈。“制服不关你事。”

中年女人似乎强忍怒气失败了,终于一推他的肩膀,喝道:“那就马上走,冷了可不要跟我哭!”

在母子二人离开房间的时候,林三酒也立刻拔腿跟了上去——这里应该是府西罗的记忆,记忆中的人,是不会察觉她的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