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蔓清从佑有财身后冲上来,她抓扯佑有财的衣服,左右脸肿得一样高,头发凌乱得像个疯子,她又哭又骂:“佑有财你这个畜生,小茗也是你儿子!!!”她的扑咬不值一提,佑有财的动作不受丝毫影响。

他深受被打败的痛苦,而这份痛苦都是李蔓清带给自己的,他痛苦,李蔓清也没资格高高兴兴。李蔓清的痛哭流涕每次都能抚慰他心底的伤口,而每次打佑茗,都是李蔓清哭得最狠姿态最卑微的时候。

简直是快活得无法言喻。

佑有财又给了佑茗两巴掌,佑茗身体晃了晃,被佑有财掌得牢牢的,他惨白的两片嘴唇之间渗出口腔里流的血。

佑茗不哭不求的样子很快让佑有财失去了兴趣,他随手把佑茗一丢,佑茗身体摔在地上,他捂住头,后背撞上书桌腿儿,闷哼了一声。

佑茗睡在地上抱着头,一动不动,佑有财目光在他屋子里转了转,最终还是回到了李蔓清脸上,他没有把李蔓清拖出去,而是就在佑茗房间中,将李蔓清逼到角落,对她拳打脚踢。

人类的身体可以很脆弱,也可以很坚韧,没脆弱到挨一会儿打就会死,也没坚韧到无坚不摧。

李蔓清的脸很快就被眼泪鼻涕还有血渍糊住,她双臂抱住自己,眼泪不断地往外面涌。

佑茗的视线穿过手臂与眼睛的缝隙,看见父亲的脚像工厂里按下开启键后不断摆动的大铁锤,而母亲就是大摆锤底下的材料,被锤得汁水四溅,被锤得变形,直到被锤成一张饼状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