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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人就是这样奇怪:林三酒明明知道自己水性不佳,可偏偏平时就是想不起来备上一个辅助道具——什么独木舟、水摩托都别提了,她连个游泳圈都没有。

“你要是根本不会游泳,入水就沉, 肯定忘不了准备几件东西。”在她把卡片库翻了第四遍的时候,意老师也不劝了,看热闹似的说:“可你能靠着狗刨凑合对付一阵,那就不一样了,半吊子,不知道害怕了。”

为什么她非得听自己的意识力表象说风凉话,林三酒暂时没有功夫去考虑;眼下她所有的精力,都用在和木板挣扎上了——这是她几掌打坏拆开了木条箱子以后, 其中最大的一块木板;在人偶师二话不说将黑格子给翻了个個的时候, 她就是这样紧紧抱着木板、紧紧闭着双眼,笔直跌落大海里的。

然而木板毕竟不是气垫,林三酒一边狗刨让自己浮起来,一边还得调试敦促讨好着这块木板,好让它也别沉下去。

“电影里遇见海难的人,不都是靠一块木板就能浮起来吗,”她气喘吁吁地说,刚小心翼翼把一点体重压在木板上,它立即害羞了,没入了水面以下。“这怎么回事,艺术不是来源于生活的?”

不远处的海浪里,余渊被推得一起一伏,却始终不沉下去;他等了一会儿, 终于开口了:“我看你还不如抓着我游呢。”

“又不是没试过, 你也不是什么游泳健将啊, 我被你踹过一脚已经够了, ”林三酒咬着牙、拽着木板又刨了几下,感觉自己离余渊的距离一点都没缩短。她噗噗吐了几口海水,问道:“元向西呢?”

余渊一指她身后,“那边,玩得高兴呢。”

要说谁对人偶师的决定最欢迎,那必然是元向西。今天风大,他可能早就在脑子里转过什么念头了,人偶师话音没落,他的外衣长袍就开始脱离躯体;林三酒觉得她眼前只是一花的工夫,元向西身上已经就剩个短袖短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