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逐渐升高,玄甲营的火夫们开始埋锅造饭。

一头牛可供五十人食,他们这里连带着拓跋铁勒族还有玄甲营骑兵再加上后勤辎重人员,总共约莫五千左右,也就是说一顿至少要宰杀一百头左右的牲畜,血水成河,火夫们将大锅架上柴火,锅里的水咕噜咕噜烧着,肉洗干净后直接放在锅里煮,再撕上干饼,负责做饭的火夫从陶罐里小心的取了些粗盐放到大锅内,然后再扔一些醋布进去继续熬煮肉羹。

闻着那肉香味,周围五大三粗的骑兵们全都看向大锅,眼睛放光,前几天极速前进时,他们全部喝马奶羊奶吃着随身携带的干硬肉干或是干饼,昨天把仆固部落的一个小分支俘虏了,可算吃到一顿热乎的了。

远处轮换的骑兵们正在巡视营地,剩下的则是原地休整,不过休整的骑兵们没有一个人脱下自己的盔甲,按营区划分,无特殊理由不可随意走动。

待到吃饭时,十人一锅,锅里的肉羹因加了盐散发着绝妙的味道,骑兵们饭量很大,锅里的肉少,干饼泡发的饼糊糊多,但即使这样,有油有盐更有肉的肉羹还是让骑兵们呼噜呼噜吃的一脸疯狂。

其中一个骑兵用泡发的干饼抹着碗里的肉汤,舍不得一点浪费,他身形壮的像熊一样,吃的也最凶,吃饭的时候,幽州刀一直放在他的右手边,偶尔也会和其他人一样抬头看看周围,这是一个敏锐的骑兵在草原地带时的基本警戒。

“吃慢点,你小子也不怕肚子撑坏了。”一个从幽州本地经过层层选拔挑选出来的骑兵队长看着这个男人的吃相,用刀背拍了拍他的肚子:“等会骑马赶路的时候够你好受的。”

男人抹了一把嘴,感觉到胃里有半满的食物,急迫感才消失了些,听到长官的话,将最后一口食物塞到嘴巴里,咧嘴一笑,脸上的疤痕像蜈蚣扭曲,瞧着颇为瘆人:“撑死了也比做饿死鬼强,况且我还没怎么吃饱咧。”

骑兵队长回忆了下队伍里新进的骑兵手,将他名字调了出来:“胡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