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山青矮下身子,躲在铁门投下的阴影里,侧耳听了一会儿外面的动静。

自从他从那一男一女的攻击下逃脱以后,过去少说也有二十分钟了,可那两个人却完全销声匿迹了似的,等了半晌,也不见有小区内有任何异动。

季山青扬起了一边眉毛。

难道那光头受的伤比他想象中的重?

但是他可没有忘记那二人假装离开后,又悄悄摸到自己背后、在黑暗中盯了自己十分钟的事。有些紧张地四周看了一圈,在确定了附近无人之后,季山青这才屏住呼吸,尽量不出声地打开了楼门。

被掀翻、砸瘪的汽车,七扭八歪地堵住了小区里的通道,在微弱的天光下黑沉沉地形成了一个个古怪的影子。干涸了的污黑痕渍,触目惊心地大片大片溅在地面上,叫人难以想象那究竟是什么液体——尽管这景象实在算不上赏心悦目,但季山青却忍不住轻轻出了口气;那一男一女,好像真的走了。

“你在找我吗,小姑娘?”这个念头还没等消退,一个女人兴味十足的声音就从他头顶上忽然响了起来。

礼包浑身一僵,随着他猛一拧身,脚下趔趄了两步,差点跌倒;当他抬头望去的时候,那个留着一头短发的女人,正像一只蜘蛛似的张开四肢,将身体停滞在二楼的外墙上,低头盯着季山青——她一双盯着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缓缓朝他咧出了一个口涎晶亮的笑容。

伸出长得过分的舌头,她舔了一下自己的嘴角,一言不发地迅速朝下爬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