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眼下,也只有这个办法了——一人一机器各自攥着一卷草席,小心地步入了黑暗里。

上一次可能就是因为说话才被那个囚犯发现的,这一回林三酒不敢出声,每往前走一步,都用草席慢慢地、悄无声息地把前路扫一遍;好在二人此时都是意识体,不必担心衣料摩擦的声音。就这样缓慢地在死沉的黑暗中走了一段路,林三酒手中的草席忽然碰着了什么东西,发出了轻微的一声“啪”。

她心脏一缩,紧接着只听前方黑暗里“吱呀呀”的声音猛地刺破了黑暗,原来她刚才碰上的竟是那一扇半开的牢房铁门,即使只是被这么轻的一下推上,也慢慢地滑开了——来不及想为什么它仍然是开着的,林三酒只觉自己后脖颈上汗毛忽然一竖,立刻往前一扑,头顶上已经迅速擦过去了一道风声。

那个家伙居然就在走廊里游荡!

林三酒根本不知道这个囚犯是怎么切掉她一只手的,只知道最好不要让他碰上自己;可是这样一来,也就意味着她无法攻击了。情急之下,她朝j7喊道:“用枪打他!”

“那会产生火光。”j7理智地指出,“一旦产生火光……”

“我知道!”说话间,林三酒险而又险地再次避过了一击,被那个囚犯擦过的皮肤,都在灼热地发疼:“我来想办法,你相信我!”

这话一说,她就在心里叫了一声妈的。

果然,黑暗中的j7立刻回应了一句:“我不。”

林三酒恨不得怄出一口血来,只是她根本来不及说话,已经又一次感觉到了那个囚犯的攻击——也不知怎么的,对方似乎总是优先攻击她。林三酒此时伏在地面上,已经避无可避了,只好一咬牙,狠狠朝后方扫出去了一脚;啪地一声,她刚与那囚犯一碰上,登时一阵钻心剧痛,几乎叫她神经差点迸出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