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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林三酒自己也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在望着季山青时,忽然鼻子一酸。

横亘在喉咙间的哽咽感,随着他走近而越来越硬、越来越沉,石块一般叫人难以呼吸,好像马上要化作泪水扑出眼眶一样。吸了一下鼻子,林三酒忙一抹眼睛,低着头、伸长手臂,将人偶师拽过了身边。

“姐,”

季山青又轻轻叫了一声,仿佛带了一点儿哀求。他靠近了林三酒身边,既像呢喃又像叹息一样说道:“你终于来了,我一直在这儿等你。”

林三酒咬着下唇没出声。她瞥了礼包——不,现在或许不应该再叫他礼包了——一眼,随即低下了眼睛。

“姐姐?”他顿时有点慌了,尽管这是只有林三酒才能看出来的慌乱。季山青小心地抬起目光,睫毛长长地在海潮一般的眼睛里投下了阴影。在银白墙壁的反光中,他往日点漆般的瞳孔正微微地泛着蓝,闪烁着波荡的水光。“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

“失望?”林三酒微微一怔。

“我……我一直没有对你说真话,即使,即使——”

“不,”林三酒立刻打断了他,“不是。我一点也不在乎这一点,在得知真相的时候,我只是……只是有些心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