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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林三酒的面庞从夜色中逐渐清晰起来的时候,胡苗苗忍不住站起来,用猫音朝她迎了一声。像含着奶味儿一般的猫叫声,顿时让林三酒激灵一下,腾腾地加快了脚步:“猫医生?是你?你真的在这儿?”

光听一声喵就把它认出来了——小猫高兴起来,立起尾巴,绕着她的脚边来来回回地蹭她小腿,差点还把她绊了一跤。在洋溢着的一片重逢喜悦中,波西米亚束着两手站在一旁,嘴角耷拉得像个老太太。

“需要用你的时候影子都没有,我把事情解决了你才过来,倒是会挑时候。”她将引路用的纸鹤揉巴揉巴扔回给林三酒,“……猫医生为什么这么亲近你?真叫人想不明白。”

“也许是雏鸟效应。”

胡苗苗在林三酒的小腿上蹭完了,坐在地上,自己分析起自己来倒很冷静客观:“……我的神智初次进化以后没多久,就和她认识了,一起冒险、生存了好长一段时间。我们猫嘛,总是喜欢熟悉的事物的,所以我每次看见小酒都觉得很安全。更别说,她一般身上都带了很多尸体。”

林三酒低声一笑,抚了几下它的脑袋顶,两只尖耳朵被压下去几次又弹立起来;她冲波西米亚问了一声“你还好呀?”,就要把肩头上扛着的人往地上放——那人一身黑色皮革衣服,隐约露出的皮肤苍白而没有血色,显然正是仍然昏迷未醒的人偶师——波西米亚眼尖,忙叫了一声:“别放那儿!挪过来一点!”

“怎么了?”

“那条白线是个笛卡尔精。”

这个解释,恐怕不会让任何一个人明白它是什么意思。林三酒茫然地盯着白线一会儿——直到那白线受不了这无形的压力,终于不情不愿地扭了扭身子,打了声招呼:“……对,是我,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