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愧是医生您。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呢?”

波西米亚不知不觉也苦恼起来——她已经完全忘了,如果林三酒精神失常这件事放在几年前,对她来说都只应该是好消息而不是坏消息;毕竟面对一个失去抵抗能力的人,她想要用什么手段追回自己的损失都可以。

“先看看情况吧。”

抱着走一步看一步的打算,他们又回到了林三酒身边。后者盘着腿坐在公路边上,一头凌乱短发被随随便便地扎在了脑后;在月光和路灯交织的昏暗里,她蜜糖色的肌肤还隐隐泛着汗光,看来扛着一个人走了这么远,就算是她也会觉得吃力。

见二人回来了,她一甩手,手心里就多了一张卡片。“不知道你用不用得上,我卡片库里还有一些消毒剂。”

“……放我包里吧。”

猫医生磨磨蹭蹭地掏出了专门为它打造的小听诊器,光是往身上披白大褂就花了近十分钟,一边拖时间,一边高高竖起了耳朵;波西米亚在这十分钟里,一眼也没敢往人偶师身上看,只是旁敲侧击地问话。

“……他一直都是这么半死不活的嘛,”林三酒摆摆手,一副早就习惯了的样子:“不过我发现,这个人只要留了一点点生存意志,那他的生命力还是非常顽强的。你看我这么把他搬来搬去的,也没撕破伤口啊,流血而亡啊什么的。要我看,他现在的状态已经稳定了。”

“……啊?”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是很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