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胖子总算还有点用,”波西米亚的声音仍然在身旁解释道,“我想着么,他手上着了火也该痛醒了,那么一痛醒,肯定会先把手上烧着的东西扔出去……”

林三酒压根没听清她说的是什么。

她早已经扑了上去,咚一声跪在黑泽忌旁边,低头检查起了他喉骨上的伤——定局果然被扭转了;他皮肤下的骨头、喉咙似乎都正在一点点愈合,重新塑出了形状,空气终于再一次流进了他的口鼻之中,原本一潭死水般的胸口,也开始慢慢有了细不可察的起伏。

“为什么……”她回过头,望着波西米亚,一时间甚至不知道该怎么把心中疑惑组成词句:“你怎么……”

就算在这么昏暗的地下层,波西米亚得意起来时的一脸光也遮掩不住。

“我是不是干得不错?你的目的就是要把那个特殊物品扔出来嘛,对不对?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你又一副很忌讳、好像千万不能让自己知情的德行……我刚才躲在胖子后面的时候一想,你安排了我扔特殊物品,你又进来了,那么不管我扔不扔,什么时候扔,你其实都已经知情了。要是按照这个路子往深里想,你原本的安排都未必有用嘛!我这个人,就是比你会用脑子一点,我想了想,要维持你的安排、让它生效的话,我肯定要骗你,叫你以为东西还在我手上,我又没有扔,这样才能……我的妈啊,他怎么活了!”

在情绪剧烈地起起伏伏之后,林三酒被她的这一声惊呼给逗得放声大笑起来——有了医院的警报声作为遮掩,她笑得几乎不能自制,摔倒在呼吸逐渐清楚可闻的黑泽忌身边,眼角都渗出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