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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林三酒随着屋一柳低下头,看见“自己”手上的鞋子时,那一惊几乎叫她的魂都要炸开了——她下意识地想要跳起来,但却被屋一柳的身体所限住了,就好像他的皮肤变成了她的牢笼,她连跳也跳不出去。

她因为无法逃离而生出的一瞬间惊恐,很快就被屋一柳本人产生的另一种惊恐给淹没了,淹得没了声息。

“什——什么时候,”

屋一柳仿佛被烫了一下,扬手就将手里的鞋被远远地扔了出去。他蹬着那只鞋影翻转着落在地上,下意识地站起了身,往它的方向走了两步,又停住了。“我,是我拿来的?”

翠宁坐在沙发上,此时换了个方向看去,她就只是一个坐在昏暗中的黑影。“你自己不记得了吗?”

这可绝对不是他记忆力的问题。

屋一柳喘了口气,答道:“不是我忘记了,恐怕是我拿起鞋的这一个行为,压根就没有被我的大脑所察觉。”

如果他连认知都没有认知到,那自然谈不上是不是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