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不尴不尬地在静默中站了一会儿,谁都不知道自己等的究竟是什么。那衣服、那帽子,看起来平平常常,甚至叫人觉得为了它们而兴起的争论、流下的冷汗,都有几分荒谬好笑。

“也许是我们想多了,”彭斯强笑了一声,似乎想要用言语抚平刚才几人之间差点掀起的波澜。“他妈的,什么破玩意,害得我们几个都疑神疑鬼的。”

“假如真像屋一柳所说,穿上它们就等于赢得了某种凭证,那么优势可能要到了一定时刻才能看出来……”阿比并不傻,她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来回扫了两圈,低头将登山靴捡了起来。“我先拿着它好了,”她这句话是对屋一柳说的,“如果你下了决心不碰它们的话,我就把它们拿着,当道保险。”

目前的情况,与屋一柳心中猜测的实在相去甚远。他始终感觉那些衣帽鞋子,就像是有自主意识一样,想要从他们未曾留意的角落里钻进来,缠绕上他们的身体——但是真正穿戴上了以后,怎么会反倒这样平静?

“可能是一种二桃杀三士的手法,”阿比似乎也猜到了他的想法,犹豫着说:“你也许会以为我是为了得到登山靴,故意这么说……不过,我觉得真的有可能,副本是想让我们出于错误判断,为了一些不重要的东西而互相残杀。”

“我不要,你拿着吧,但千万注意别穿上。”屋一柳点了点头,望着她弯腰捡起了另一只靴子,说道:“我会随时盯着你,提醒你的。”

他谈不上信任阿比,但与另外两个尚未到存亡时刻已经只顾自保的人相比,阿比此刻算是最接近盟友的人了。他从夜视镜中望出去时,所得的画面清晰度自然比不上以肉眼观察,所以扫了彭斯和翠宁几眼,他也瞧不出二者脸上是否有一丝不好意思。

他们毕竟是临时收到任务凑在一起的副本测练员,原本彼此之间就没有多少信任或义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