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灵光,林三酒矮着腰、几步冲了出去,一把抓起了地上的他乡遇故知,立即伏在了地上——只是她也没料到的是,就在她趴伏在地的同一时刻,发生了又一个变故。

像是从空气中生长出来的一样,日落旅馆的墙壁一层层合拢,迅速将绿湖给团团困在了中央;要不是林三酒见机反应得快,及时从地上一滚滚远了,差点连她也要被忽然生出的旅馆给裹在里面。

杀戮旅馆是及时赶回来的,还是一直暗中潜伏着?

林三酒颤颤巍巍地吐了一口气,生出的强烈庆幸,几乎让她喉间发出声音来。

线头突然被捉,慌慌张张地在她手上挣扎了几下——说是挣扎,其实倒更像是一截线圈在忽圆忽扁地做体操。她生怕他乡遇故知向另外两个副本求救,急忙比了一个嘘声的动作,又轻轻抚了抚它,指着两个副本的方向,使劲摇摇头。

线圈慢慢地软了下来。

这大概说明……它放松了?

林三酒对它作了个口型“走”。

一截线头能不能看懂人类口型,她是不知道;但是有一点她肯定了,两个副本谁都没有意识到,旅馆后方那个速度缓慢、一点点远离着他们的“他乡遇故知”,实际上是他乡遇故知与林三酒。>

说走,她就真的是在走,而且是慢腾腾地,一步一步地往外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