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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大门门锁从那一只干瘦的手下,发出了“咔哒”一声,门缝里逐渐张开了一道不断宽起来的天光,林三酒才终于有了几分真实感:这不是副本的又一个障眼法,她是真的能够离开理发店了。

“走吧, ”理发师生物退到了一旁,似乎不喜欢被门口的阳光照射到。“改天等我上班了你再来。”

谁还会再来啊?

林三酒连虚应故事地点一点头都不想做,僵硬地走近门口,忽然想起一件事,赶紧转头朝镜子里看了一眼自己的额头——理发师生物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觉得很没意思似的摆了摆手,说:“理发没完成,它粘不牢的, 过几分钟它就会自动脱落了。”

林三酒这才松出了一直憋在胸腔里的气。她可不愿意后半辈子每一次照镜子, 都会看见自己额头上那根黑粗头发。

她一步踏入了外头明亮暖热的阳光里,不由眯了眯眼;身后理发店大门“当”一声甩上了,再次将店面拢进了一片阴暗里。

与半个多小时以前相比,小巷里一切都没什么变化。远处一道道晾衣绳上的床单与衣物,仍然在阳光下微微飘摆,偶尔露出了哑剧演员的身影,就又将他遮住了——林三酒一颗心顿时跌回了肚子里:太好了,他没有消失,也没有躺下,这大概能够说明,她出来得还算及时。

“奇怪,”意老师低声说,“明明都离开理发店了,可是你的身体行动,依然受哑剧演员的十五个动作所限制……别的动作还是做不出来。”

或许是要等“走”完这段道路, 才能恢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