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渊刚要追问,却猛地一怔。

驾驶员似乎始终观察着他的神色,连一丝细微变化也没有放过,见状微微点了点头:“她跟你提起过我?”

云在二人的一片寂静中,仍旧在稳定而缓慢地扩张着。过了几秒,余渊自嘲似的笑了一声。

“你知道她是怎么认识你的吗?”

屋一柳顿了顿,似乎没有预料到这個回应。“据我所知,她是恰好看见了我被割去的一段回忆。”

“不是看见。”余渊低声说,“是‘作为’你,体验了一遍你失去的那段回忆。当她活在你的记忆中时,我恰好也在旁边,身处于另一个名叫谢风的人的回忆录里。”

当“谢风”二字从空气里响起的时候,屋一柳面上似乎划过去了一丝丝异样,消失得极快,就好像从未存在过。

“我不知道林三酒有没有告诉过你,”他依旧不动声色地说,“我对于被割去一段记忆这件事,是没有意见的。”

似乎察觉到了余渊脸上的神色,屋一柳无声地笑了一笑。

“诚然,我不知道我失去的是什么记忆,所以你大概会认为,我只是现在才这么觉得罢了。但是有一点我很清楚——楼琴当初认为,只有拿走我的记忆,我才会心甘情愿地为她的计划出力。她不是个莽撞愚笨的人,她的判断我认为是正确的。所以如果让我重新选择一次的话,我也会主动放弃那一段也许会阻止我为这个计划而效力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