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红漆涂满了整张脸,显得眼球像得了肝病一样越发泛黄,嘴唇反而被衬得没了血色。或许是年纪不轻了,他皮肤上的深深纹路浸满了红漆,成了一条一条的红黑色细线,仿佛爬满了线虫一般。

红脸人沉默地盯着收费处里的帐篷,垂下来的鲜红眼皮下只露出了半个眼珠。

卫刑揉了揉脸。“扎眼睛,”她痛苦地说,“这些人都太扎眼睛了。”

“你要什么?”女npc又问了一遍。

红脸男人好像这才注意到她似的,慢慢地,像是一条大蛇在追循猎物气味似的,朝她扭过了头。

二人坐在帐篷里的地面上,视线恰好被柜台挡住了,除了一个居高临下站着的红脸人,压根看不见外头的情况;侧耳仔细一听,也只能听见远方隐约的交战声,不知道黑泽忌现在怎么样了。那红脸人忽然弯下腰,再直起身时,他怀里昏迷过去的五十明就被扔在了柜台上,连带着还有一根细细的银白手杖——当二人都是一激灵的时候,他咧开了嘴。

那并不是笑容,应该说,那更像是某种类人生物正在模仿人类。

“我们要把他拿回来,”林三酒立刻在卫刑耳边低声说道,“我赚点数的计划需要那个老头儿。”

“说得轻松,”卫刑轻轻抱怨了一句,“我没了手杖,站起来都费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