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时敏挥手让织锦坊的壮汉退到一边,复又问胡桂花:“四天前的夜里,你家是不是有什么动静?”

胡桂花磨盘大的脸已经明显涨红。

“回公公,没,没什么动静啊,草民的染坊,夜里不开工。”

刘时敏眯着眼,意味深长道:“对啊,你是开染坊的,又不是开酒楼的,再说,开酒楼的,也不会半夜捣鼓这事儿啊。”

说完,打了个手势,随从便推上来三个人,男女皆有。

刘时敏将面孔一板:“胡氏,这些街坊,你不陌生吧?这个,就住你隔壁,磨豆腐的。这个,是收夜香的。这个,是郎中,对熬药的时辰有讲究,有些药,得在夜里熬。今儿一大早,咱家的人都快把前后几条街刨个底朝天,挨家挨户地问,才找出来他们几个。来,你们几个,说说,那天夜里听到什么稀奇?”

“回公公的话,听到,听到染坊里头,在杀鸡。”

三人唯唯诺诺地给出相同的回答。

“半夜为何杀鸡!说!”刘时敏忽地转向胡桂花,当头怒喝一声。

周遭诸人,包括陪同而来、却被刘时敏勒令暂时站在门外的上海知县,都不由打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