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山海关,东罗城。

这里是辽西走廊的尽头,中秋一过,白昼里的寒意,与日俱增。

马祥麟立在东罗城头,眺望老龙头方向,那水天一色的渤海湾。

他身边,站着山海关总兵,杜松。

若依着原本的历史进程,这位在边军中有“杜太师”美誉的名将杜松,已经阵亡于明军与后金的萨尔浒之战。

但抚顺保卫战的结果被郑海珠改写,在抚顺受到重创的努尔哈赤,回到赫图阿拉后,不得不休养生息一阵,积攒马匹与兵力,又掉头攻打叶赫部,这两年骚扰辽东明军堡垒的力道确实收敛了些。

杜松,自然也还活得好好的,太太平平地做着他的山海关总兵。

“马将军,此番,老夫多谢你这两千白杆军哟。放心,每人每月二两银子的行粮,老夫明日就让军衙的笔杆子写奏报,问兵部去要。”ъiqiku

杜松一面望着东罗城外那支井然前行、开赴辽东方向的骑兵与辎重队伍,一面拍着马祥麟的肩膀,大大咧咧地赞美年轻的客军统帅。

当然,作为打了一辈子仗、骨子里都刻着“敏锐”二字的老狐狸,杜松面上一派爽朗喜意,心里未免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