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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克柔在节度使府中根本坐不安稳。

一会起身,一会坐下,一会又唉声叹气,一会又烦躁地走来走去,总之心神不宁,焦躁不安。

冯道虽然年轻,但比他沉得住气多了。这会老神在在地坐在李克柔对面,气定神闲,翻阅档籍。

偶尔有小吏进来,询问一两件事,他都很快给出指示。思路清晰,果断精准,办公效率极高。

当官嘛,给谁当不是当?真要着急,那也是武夫们的事,和他没关系。因为这天底下的好处,绝大部分就被大大小小的武夫占据了。武夫吃肉,他们文官只能喝点汤,急什么急?大不了肉汤变成菜汤,又有何惧?

「唉!」李克柔坐了下来,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他忧心者,并非夏军大举逼近晋阳。

对这件事,他内心之中有不满、有遗憾、有难过,但同时理解兄长的做法。

河东养了太多兵,是不可持续的。即便邵树德不来攻,他们自己也要爆。除非对外扩张,赢了可以掠夺,输了也可以消耗。但这种方式也有副作用,即输得太多、太狠的话,很容易遭到反噬:军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