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茶香袅袅。

萧琮啜了口沈清猗为他特配的润肺茶,茶入喉滚下腹,热意氤氲开去,肺腑竟似熨贴一般。

他不由舒了舒眉,盏不落的饮尽,将茶盏递给端砚,身子往后靠了靠,倚在沈清猗塞过来的隐囊上,抬眸看向她,温润的声音说道:“清猗当是奇怪,阿琰既是我弟弟,因何未在见亲礼上出现?”

沈清猗颔首,说道:“是。”

萧琮轻叹说道:“休说你奇怪,就是国公府中,也大有人不知道府中还有位十七郎君的。以前的老人儿即使知道,但还记得商娘子、十七弟的,也没多少人。当年,景苑被父亲封闭,已有十年之久,自是不会有人关心、记得。”

沈清猗清眸了然。

世情人走茶凉,能住“景苑”这种一听就是园苑的院居,当年必是极得梁国公宠爱,早各院争奉热茶的红人,而一旦被梁国公“厌弃”,那就连凉茶都没人奉了,十年过去,恐怕连记忆边角都不存在此人了。

沈清猗说道:“但四郎一直记得。”

“这是我和十七弟的缘分。”

纵是兄弟姊妹,也未必能相亲相爱。而十七一眼就合了他的眼缘。萧琮温温笑着,眉目柔和,清俊的脸庞溢着暖色,说道:“阿琰是景苑清宁院商娘子所出。听说商娘子性情淡静,不喜喧闹,当年父亲就在府中东南角很僻静的地方建了一座园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