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仪殿内弥漫着淡淡的香味,皇后拨过自己茶盏中的浮沫,有些稀奇地看着坐在下首的人:“往日里也不怎么见你人影,这段时日隔三差五就来坤仪殿,难不成是有求于人?”

傅怀砚把玩着檀木手持,闻言倏而抬眼,“无事就不能前来母后殿中了吗?”

“来自然是能来,”皇后将茶盏放在小几上,“只是你往常十天半个月也未必前来坤仪殿,现今却这般勤勉,实在反常。”

“说说,这坤仪殿到底是有什么能让太子殿下大驾光临?”

傅怀砚将手持放在面前的矮桌上,没答皇后的问话,转而道:“王骞擢升的路为我所阻,王氏居功自傲,自持身份,多半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说起正事,皇后也敛容道:“王氏为事向来荒诞,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近些时候你还是小心谨慎为上,不过……”

皇后突然想起来之前听闻的事情,“今日早间我听说你将容妃的那个儿子送到了慎司监里去了?听说还是觊觎了你什么珍藏,你行事向来稳妥,怎么昨日对他这般大动干戈?”

“既然说是珍藏,”傅怀砚稍低了眼,“自然是放在心上的宝贝。他既然有胆子心生觊觎,那送进慎司监也不过只是小惩大诫罢了。”

慎司监这样羁押死犯的地方,居然被他轻而易举地说成是小惩大诫。

皇后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告诫道:“傅玮虽然行事不检,但容妃毕竟是出身蒋氏,旁的倒也罢了,别让人死在慎司监里面,免得落了一个残害手足的声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