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许乐口中得知那出席勒戏剧的简要内容后,怀草诗眼眸里寒冷的火焰燃烧的越来越旺,似要将沉积万年的冰峰全部都融成蓝色的幽幽的冰火,但很奇怪的是,她并没有将愤怒转化为具体动作,而是沉默地坐在椅中。

令人窒息的长时间沉默,她忽然摘下军帽,揉了揉微卷的黑发,擦掉额头几滴先前狂砸一气激出的汗珠,目视前方,眯眼问道:“把我们囚禁在一个屋子里,居然还要用,难道说在那个疯子的眼里,我一点女人的魅力都没有?”

许乐缓慢而吃力地转头望着她线条清秀的侧脸,震撼的一时无法言语,他怎么也没想到,强大如怀草诗殿下在此时此刻认真思考的不是如何脱困,而是这方面的内容。

乔治卡林当年用冷谑笔调写过一个著名笑话:女人即便上了战场,面对着呼啸而来的花容失色时,只怕最关心的还是眉线勾画的是否漂亮。

但强大的公主殿下居然在此刻也做出了类似的反应,不禁令许乐大感震惊,看来再强大的女人终究还是女人,而女人这种奇妙生物一定来自另一个平行空间,自己这一辈子都没办法理解。

“如果你不是永远面无表情,将脸隐藏在军帽前檐的阴影下,我想谁都必须承认,你至少应该算得上清秀。”

许乐没有解释与你的女性魅力无关,纯粹因为那是席勒戏剧里的经典桥段,大师范这个狂热文学中年肯定会照原样设计……他停顿很长的时间后,诚恳说道:“可问题在于,我真的很难把你当成女人看待。”

“我明白。”怀草诗将军帽放在桌上,面无表情回答道:“男人很难把我当女人看待,是因为他们在我面前更像柔弱不堪的女人。”

这是真的,浩翰宇宙中很难找到一个能居高临下俯视你,有资格保护你的雄性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