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静静地望着那个看似寻常的迎风而立的身影,心间却微澜翻涌,继而又归于释然。

他不是那种自以为是、轻贱女子的心性,他无法将郑姑娘对小女伴的娓娓道来,不屑一顾地归因于,只是对漳州老家的熟悉。

有见识,就是有见识,从这女子日常所关注的事,就能看出来。

马祥麟在这一阵的相处中,不断地意识到,无论小家碧玉大家闺秀,还是如母亲那样的花木兰式的女将军,郑姑娘都和她们极为不同。

非富非贵,没有武功,但郑姑娘的心,很大。

马祥麟于是十分认真地思量,即使不去顾虑那位前辈与刘时敏会以郑姑娘来挟制自己,自己就真的愿意将这女子囿于后宅了么?

倘使她为人妇后,继续想海天辽阔地去翱翔,自己会不会欣然应允,又是否有能力与愿望,和她比翼振翅呢?

若无力相濡以沫,何必莽撞地表露心迹。

在没有想清楚这些因由与未来之前,还是澹然处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