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我帮你(第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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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们开始社交,郑海珠便松一口气,蹲个万福告退,回到韩希孟的院中,将今日所历,也原原本本地说与韩小姐知晓。
韩希孟和如今江南许多识字的闺秀一样,是《牡丹亭》的忠实拥趸,对要将书评付梓的荷姐先就有了几分好感。又因看过松江本地人“安遇时”写的《包公案》,韩大小姐推理断狱的兴头,一时之间灼灼燃起。
她蹙眉正色道:“阿珠,就算那位荷姐像你怀疑的,是因情杀人,她选的法子却不合常理。”
郑海珠放下手中茶盏:“请小姐细论。”
韩希孟道:“她一个女流之辈,执刀向男子行刺,且不说气力悬殊,就算她偷了个巧儿,正中男子心肺,那男子也不会当即毙命,定要大声呼喊,岂非事泄?她为何不用下毒的法子?再者,庵堂的祈福带扎在手腕上,岂非昭告天下,人是自己杀的?”
“小姐,若先将杨老爷灌醉后绑起来,堵上嘴巴,白刃加身,让杨老爷血流成河,以泄怨忿,也是有可能的。祈福带么,或许她当时心神已陷入狂妄,忘记了。”
“啊,你,”韩希孟嗔道,“阿珠你怎地总把人往疯处、恶处想。”
郑海珠淡淡道:“小姐,从古到今,恶人和疯子,绵绵不绝,又不是我想就有、我不想就没有的。你我数月前被劫的蹊跷事,后头一定有恶人,黄大人不是一直在替我们留心探查么?再者,人是何其复杂的生灵,更莫论女人心海底针了,善能压制着恶,或许只是因为没有激发恶的由头。”
韩希孟瞪着一对儿好看的杏眼,嗟叹道:“哎,你说得不错。”
郑海珠却又诚恳道:“但小姐说的,也并非全无道理。今日情形,太像戏班子演的一般,禅堂的满地血,好似开场一声锣音,招人来看戏似的。那叶木匠,不是没有嫌疑,那血,也不知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