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李可灼。按照圣主的安排,他假意投靠郑贵妃,等着皇帝纵欲体虚之际,进献红,红丸,旦夕之间即可害死皇帝。”

“胡说!”郑海珠喝道,“红铅丸不过是女子的经血和朱砂同炼之物,嘉靖爷就吃过,怎么会旦夕毙命?”

叶清气促道:“不,会有两个红丸。第一个是夫人说的那种,吃了以后,皇帝会觉得身子和精神气儿都陡然变好,然后就给他吃第二颗,那第二颗里,会有阿漂母膏,再掺上海外来的猛药,皇帝已近不惑,定然受不住。”

“还是不对,”郑海珠盯着他,“就算你们谋害了天子,皇长子已过冲龄,可以灵前即位,你们就算能进紫禁城杀了皇长子和皇五子,还是得位不正,你们以为是董卓曹操那时候么?”

“圣主想到了这一点,所以皇帝驾崩之际,宫里就会有我们的人先撺掇郑贵妃和那个西李,捂着皇子,然后杀了皇子。郑贵妃想自己儿子做皇帝的心,天下谁不知道,她如何逃得了干系。”

“然后你们就出兵,出传国玉玺,和那位也姓朱的建文帝后人一起亮相京城?”

“是。”

郑海珠和刘侨对视一眼,刘侨从锦衣卫手里拿过重又浸湿的棉布,森然问道:“宫里的人是谁?”

叶清眼里聚集的骇意几乎喷薄而出,他左右摇头,一个青壮男子的嗓音竟变得尖利似鬼泣:“我不知,不知,圣主怎会什么都说与我听。娘,娘,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