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昨日酒席上,我倒是问了,家眷应已启程。他长子叫黄宗羲,已经五六岁。三个月前,次子也呱呱坠地,倒是正好来松江做百日酒。”

“那太好了,我今日回去便禀报小姐,看看备些什么贺礼。对了,冒昧一问,马将军可成家了?”

“呃,嗯,还没说亲……”

浓荫深处,蝉鸣阵阵。清浅池塘,睡莲绽放。

马祥麟多希望,这宁和景致中的交谈,能再持续得久些。

恬淡也好,热切也罢,哪怕时而有几分淡淡的窘意,也强过那些充斥着诱惑与威胁的谈判。

奈何,太阳总是要落山的。

松江棉布总是要发完的。

顾家老太太的马,也总是要画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