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涟蹙眉道:“就算,唔,就算万岁爷要诊脉开方子,也是太医院去,什么时候轮得到鸿胪寺?”

郑海珠盯着杨涟:“太医院开了方子,也须御药房去煎药。那日文华殿进讲时,我问了王公公,如今管御药房的,恰好是崔文升……”

杨涟一怔。

他毕竟是堂堂外臣,政治斗争的阵地在外朝,最多就是盯着司礼监掌印和秉笔太监的人事变动,因为那涉及帝国行政最重要的批红权力,对于什么御膳房御药房的管事太监,他怎会去关心。

但崔文升乃是跟了郑贵妃几十年的亲信内侍,杨涟和左光斗都清楚。

杨涟看向汪文言。

汪文言内心,实则已在几个回合间,对今日头一次照面的郑海珠,抱有刮目相看的评价。

汪文言觉得,这妇人好像一个中途加入的弈棋者,能复盘对手的前招,也能合理猜测对手的后招。

“杨公,左公,文言觉着,郑夫人的提防很有道理。文言近日也确实听宫中的消息说,万岁爷招幸宫人,有些不大寻常。”Ъiqikuně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