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郑海珠言语间提了数次马将军与妻子乃神仙似眷侣后,荷卓在郑、马二人面前的傲然之态,刻意浓重了些,对汉人里唯一能说蒙语的满桂,却尤其关照起来。bigétν

这未必就是荷卓过于饥渴、想着“退而求其次”,而是出于自尊与赌气掺半的情绪。

女人这般细如绵针的心思,马祥麟不需要懂,而满桂,不懂最好。

不解风情的糙汉,其实比那些心机深沉的情种型男子,容易引导。

郑海珠于是睨着满桂:“我又不是她,怎地明白?”

旋即又将逗趣里搀了几分恍然领悟之色,浅笑道:“不过,满将军作如是猜想,亦无不可。”

满桂连忙晃着包袱,作摇手抗拒状:“不成不成,她,她算起来,一半是鞑子,一半是北虏,老子一个明国边将,娶了她,和投敌有甚分别?”

郑海珠停了脚步,盯着满桂的眼中,笑意荡然无存,换作了正色。

“满桂,我说过,你不是蠢人,真的蠢人,上马打不了胜仗,下马,也不会像你刚才训斥兵卒那样,虑及他们出言不敬而得罪荷卓的后果。你既然心里头明镜一样,怎地又把敌不敌的,张口就来?你可晓得,在你之前,我大明有不少蒙古种的军将,官至高位?永乐爷器重的郑和,也并非汉人。至于叶赫部女真,当年也是听从朝廷的号令、出兵打过建州女真的。如今林丹汗又公开投向我大明。怎么?你一个蒙古种的明人,娶一个在察哈尔做嬷嬷的叶赫女人,就成了投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