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印月将抚媚之态收了,目光在朱由检面上驻留须臾,叹口气。

“殿下把奴婢教训得对,”她显了无奈委屈之意,“嬷嬷只是听说,今日给哥儿讲课的,有个女师傅,便以为,无甚不便之处。”

朱由校不忍,睥睨了弟弟一眼:“就是,那位郑师傅不也和嬷嬷一样,是个妇人?有什么不合适的。”

又拿过侍读小太监手里的书箱,递给客印月:“嬷嬷提着,咱走。”

……

卯时三刻,郑海珠和卢象升就在东华门外等候了。

得授皇子讲官后,李选侍的娘家人一时三刻不可能再为难郑海珠,她便从左光斗府中搬了出来,住到秦方寻好的商铺后院中,卢象升和张名世则住在隔壁的独门民宅里,互相有个照应。

今日,郑、卢二人特意很早就到了宫外,因昨日不被允准参加礼部的仪式,便想迎到徐光启后,再问几句礼仪细节事项。

不料,将将要交辰时之际,徐府的管事匆匆赶来,说是徐光启昨天傍晚开始腹泻,一夜不宁,府里天没亮就去请大夫了,今日的讲学定是来不了。

“还有此事?”郑海珠问那徐府管事,“是晚膳前就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