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马祥麟也应景地笑笑,心里自然明白,刘公公熟悉海外风云的真正原因。

刘时敏今日,本也打算用些微见识,压一压刚开始在东南沿海占地盘的红夷人,见郑海珠替自己先放了一箭,便也适可而止,拍拍满脸写着“你们还需要小人吗”的牙行通译,和蔼道:“老阿哥,咱家也和这姑娘一样,会的撒克逊话加弗朗基话不多,还是得有劳你。”

说着,刘时敏一个手势,郑海珠、范破虏立刻跟着织造局的吏员婆子们一道,麻利地将一个个刻有“敕”字的樟木箱子打开,抱出各样丝布好货。

牙白色、缠绕齐整的生丝。

彩光粼粼的锦、锻、绫、紬。

绒层细腻、触之如婴儿面颊的棉布。

手掌大小、却能展示满园春色的苏绣绢帕。

织物无声,却以至纯的色彩、至柔的光泽、绝美的图桉和绝佳的手感,生动地告诉这个世界,大明匠人们的手,多么巧,心,多么细。

一时之间,洒满阳光的院子里,胜过人间花团锦簇,直如天界阆苑仙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