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任职司礼监,对于户部送进来的奏章不陌生,略一回忆便说道:“万岁爷,禄米如今多折成银两,折色之间,里头的花样就不好说了。奴婢斗胆估一估,各藩折银,应发放的禄银,总共约莫两百万银上下,实际欠个百来万,是常事。”

朱常洛冷笑一声:“江山都是我朱家打下的,到如今,每年就问度支讨八九十万两银子糊个口,都要被那些文官骂个狗血喷头!呵呵,也对,欠宗藩的钱,不怕,难道他们真能将州府衙门砸了不成?北虏的钱,可欠不得。”

郑海珠静静地听着。

皇帝为此而觉得憋屈,正常。

皇帝相信她郑海珠比外头的臣子更关心事实,很好。

但皇帝的思路,不对。

就算这万里江山,是你朱家给改了姓的,但更是苍生出力维系的。

每年支出八九十万两,还是支出八九百万两,本质没有分别,都是你朱家白吃白喝的民脂民膏。biqikμnět

百姓做牛做马所交的田赋税银,变成军费,姑且还能说是换一份外虏不犯的和平。

变成宗禄养你们朱家的后代,凭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