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洞察力,更有血性。无论文武,他们藏在心里的,并非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的那个皇帝,而是万民苍生,以及哺育万民苍生的土地。

帐篷的帘子高高挽起,不停有忙碌的颜家军军士们匆匆走过。

兄弟们已不再对大哥口中这位来自陆上的女当家怀有猎奇之意,对于俩人凑在一起边吃边聊,习以为常。

郑海珠看着眼前景象,轻叹一声道:“内陆毕竟还是礼教森严。与红毛的谈判桌,由福建巡抚那个御史出身的老古板主持,我一个妇道人家,是坐不上去的。不过,俞总兵是明白人,让我和你合计合计,要什么。”

“仓啷”一声,颜思齐长刀入鞘。

“要什么?要钱和要太平呗。”

“大哥,我也这么想。但这两样其实是一样,就是海权。有了海权,就有钱和太平。所以……”

郑海珠站起来,走到颜思齐带来作战的海图边。

她指着台湾继续道:“我先说我的想法。这次教训荷兰人,不是为了闭关锁国,而是为了像上次我俩环岛察看时说的那样,夺海权。我准备和俞总兵说,我们要三样利益、两份责任。”

颜思齐凝神静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