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海珠抿嘴:「那我就放心了。巴不得贵人们觉着,这脸,连亲爹亲妈都不认得了。」

但她很快恢复了严肃的表情:「我家吴掌柜混在殿下的侍卫里,戴着帽盔,歹人自然认不出来。我毕竟在殿外与张长史坐在一处,王府一司八所的排场里,只我一个妇人,天色再暗,也总是显眼。」

郭氏道:「其实你扮作我的侍女,就能隐于殿中。」

郑海珠道:「我已亲眼见过那些疑为闻香教的炭户,若今夜兴风作浪的真是他们,且用的真是小殿下猜测的法子,我在外头,比在里头,能辨别得清楚,早几息报警,也是好的。」…

郭氏面上没有夸张动容,心里已然暗自赞许。

她虽也生在山东,却与出身书香门第的鲁王妃孟氏不同,乃是前些年调往云南平叛的武将之女,万历帝为表嘉赏,将她许婚给鲁藩宗室里最耀眼的年轻人。

如此将门虎女,与身后那群吃着祖荫卖弄风雅、实则庸俗无用的贵妇之间,实则有心理上的鸿沟。

郭氏平素常劝朱以派经营田庄鹿苑、换来银钱施粥济贫,正因在她看来,这样的事做得越多,就越能澹化她自哂也成了宗藩蛀虫一员的郁郁之情。

而郑海珠和她的伙伴们,于几件事中的所作所为,显得勇敢果决,都令郭氏觉得亲切。

包括那位对外以掌柜自称的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