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军医官正在观察前日交战中被巴牙喇划开腹部的伤员,马彪匆匆赶来,将他和打下手的徒弟拉走。

“郑夫人中了细作的箭,快给拔了治伤!”

医官和徒弟一头扎进营帐,先撞上马祥麟铁青的脸,再一瞧,马将军手上捧着一碗蜂蜜。

医官也是石砫川人,父辈就跟着马千乘和秦良玉,自己承袭家学后,随了马祥麟,当初马祥麟在西南平叛,脸上的口子便是这医官缝合的。

现下,医官不敢怠慢分毫,凑到躺在稻草垫子上的郑海珠跟前。

夫人的棉袄外还套着牛皮背甲,左肩戳着一支桦木杆的箭矢,箭头附近洇出茶盏大的血迹。

医官一面剪去箭杆和箭镞附近的衣服,一面唠叨:“幸甚幸甚,这鞑子准头不行,没射中颈部。”

说完,从药箱里掏出一根帛棍:“夫人,小的要取箭头了,你咬着。”

郑海珠道:“放回去,以前拔箭的时候,我也用不着这个。”

声音因疼痛而发虚,口吻却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