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少年郎再一思量,自己背后对人非议,岂不是和自己讨厌的那些所谓君子在背后议论母亲,也无甚分别了?

黄宗羲遂捺下倾诉的念头,另起话题,兴致勃勃地向郑海珠问起塞外的经历。

如此行了两炷香的功夫,便到了鹤亭楼。

进入二楼雅间,黄尊素向郑海珠致礼之际,对黄宗羲道:“敞着门吧,透气些,这个月令,没有寒意了。”

黄宗羲照办。

郑海珠浅淡地笑笑,附和着“京师就是比北虏之地暖和”的话,心里却和方才观察到的黄宗羲的神态一样,浮上几分不适。

男女大防之类的忌讳,是这个时代无法立即根除的陋习,郑海珠不介意偶尔地屈从,但今日知道了鹤亭楼的渊源后,她感到,黄尊素摆宴此处,显然另有分寸。筆趣庫

隐约有股,在东林眼皮底下议事,以免那些东林同门心生罅隙的意味。

于是,落座后,郑海珠看看斟酒布菜的黄宗羲,对黄尊素道:“蒙古的风土,各部落的明争暗斗,还有这回与正蓝旗的交锋,我路上和宗羲说了不少,回头让他转述给你。黄公,叙叙天津开关之事吧,我猜,工部拨银子慢了点,并非最大的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