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海珠于是由衷回应道:“公公所悟,晚辈谨记。”

“好,回吧。”

待迈出门去,花二刚要去招呼左府的骡车过来,郑海珠却又折回来。

“公公留步,晚辈还有一事要问,”郑海珠对着返身走近的刘时敏道,“刘公公,当年马宣抚殁身于诏狱之中时,公公可在京中?可知悉几分原委?”

刘时敏心里一个格愣。

他飞速地掂量,自己与其托辞在外州公干、而避开这个话题,不如说些已然传扬开的讯息,套出郑海珠想问什么。

刘时敏遂叹口气:“我在京中,听说后也是惊诧不已。怎地又想起问这个?是祥麟两口子听说你去诏狱和骆思恭他们攀交情,心里别扭了?”

郑海珠摇头:“祥麟急着去山海关,我没与他多说去见骆思恭的事。我只是那日,看到诏狱里供着马宣抚的牌位,不免唏嘘。听闻当时,戎政尚书李公,慨然上书,万历爷已经要允准马宣父出狱了,怎地听祥麟说,他父亲仍是在狱中被邱太监勒死了?”

刘时敏不动声色地反问:“骆指挥使没告诉你?”

郑海珠老实道:“骆指挥使的公子,见我给牌位上香,便说了句当时他父亲还只是个千户,我就懂了,怎好再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