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这个妇人还知悉他内心世界隐秘的甜蜜与痛楚,能够安静地共情他的感受。

但今日始知,郑海珠并不算完全地向自己敞开思谋。

原来她当初没多问招募辽民的细节,非因彻底放心他吴邦德办事牢靠,而只是另外布了眼线,像哨骑一般,融入辽民群体查探。

即使郑海珠还是信任他吴邦德的忠诚,离岛时把他喊来,允许他与许小将军一道听吩咐,吴邦德仍在短暂的瞬间,郁郁之气漫上心头。筆趣庫

他领受到的妇人的凝视,终究是一种俯视。

郑海珠当然读得懂吴邦德的心。

这就是哪怕同道中人,还是无法避免的微妙冲突。

有趣的是,男子受不得妇人俯视他们,却对矮化妇人习以为常。

不过,吴邦德从没矮化过她,郑海珠对眼前的男子,内心还是高看一眼。

“邦德,”她盯着他,恳切道,“一龙的另一条船,拐到镇江去把守宽和那边的几个情报员接来,你用得上。守宽的喜宴本来就要在此地办,不会叫人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