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海珠很坚持,直言道:“不要新的,怕是坑人的货。就要你们船上的铸铁加农炮,卸下来。”

“那,请同意我们在台湾的专有贸易权的请求吧。”

“凭啥?古力特,你当我们明国人是傻子?其他欧罗巴人能运来的白银,可比你们荷兰人多。”

“那,郑夫人,台南的大员港可以辟给我们作专属港口吗?就像你们在濠境给葡萄牙人的特权一样。”

“古力特,澳门迟早也要收回我们大明的。你们荷兰人若气不过,就去吕宋干掉西班牙人,甚至可以去南北阿墨利加抢地盘,快快活活地建立你们的什么专属港。在大明,就别想了。老老实实与别的洋商一样,运银子来交易货物,购买船引、缴纳税银,也都按照我们大明的规矩来。否则,不是我们不释放俘虏那么简单,而是你们只能滚回巴达维亚,在那里眼巴巴地等着是否有贸易船只运货过去。”

“唉,”古力特叹气,“郑夫人,贵国每年发给我们多少张船引?”

“协定签署的三年内,每年先发三十张,每张五百两白银,也就是差不多六百枚八里尔银币。”

“交了这笔钱,能保证我们的舰船在明国海域内不受攻击吗?”

郑海珠闻言,笑了:“古力特,船引是我们朝廷的贸易许可,不是交给海盗的买路银子。”

她收笑后,又意味深长道:“古力特,你们荷兰人应该比谁都清楚,官军怎么能肃清大洋呢?茫茫大洋有多少海盗,只怕上帝都不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