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郑海珠沉吟道,“但造反,还得有兵啊。京营战力不堪,且都是宗亲子弟,坐享富贵者怎会被诓谋反?郑贵妃和侄儿的家丁不可能为他所用,建奴远在千里之外,郑益过来,更像是运火器、守漕粮,以及抢夺天津大沽防倭防鞑子的炮台,所以,这伙人能用于控制北京城的兵,在哪里?”

骆养性有些迟疑地开口:“方才,我就想问这一节。”

骆思恭瞥了儿子一眼。

锦衣卫密探和审讯比较在行,大战的运筹和调度意识则不一定。儿子能补回几分老子的颜面,也行。

郑海珠望向骆思恭:“卫帅,除了你们锦衣卫和其他亲卫军,京里能打的,崔文敬接手后的巡捕营,算一个吗?”

作为武将的骆思恭,倒没有文人相轻的臭毛病,点头道:“对,崔提督有能耐。再说了,他哥是郑贵妃跟前的权宦,先帝驾崩前,崔提督何时缺过饷银,自可以像边军练家丁一般,练出强兵。”

郑海珠的目光没有从对视中移开,意味深长道:“卫帅,那崔提督的后台,一定就是郑贵妃和崔公公吗?我的属下打探过,崔提督的原配妻氏,成了崔公公一个叫胡芳的干儿子的菜户娘子。他还发现,巡捕营新招的军士出手不一般的阔绰,先帝大行,今上督查内帑、发往辽东,这崔提督,莫非用的是福王千里迢迢加赏的银子?”筆趣庫

骆思恭面色一沉。

还有这些缘由?

这一界锦衣卫衙门,指挥使和北镇抚司都督,都与东厂不对付,骆思恭与刘侨,平日里确实除了王安、刘时敏外,懒得和宫里其他权珰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