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彪闻言,控制手上力道,拽住满桂的手腕向后一拉。

寒光闪处,出鞘的,果然只有半截雁翎刀。

“老子没诓你吧?”满桂翻着白眼挣脱马彪,也不去管自己那残缺的兵刃,坐到马祥麟对面,“马将军,我满桂倒是要来请教你,为何诓了咱营的兄弟?”

马祥麟摆摆手,示意其他几个家丁退下,只留马彪留在帐中。

马祥麟拨了拨灯捻子,想着郑海珠与他说过的谈话攻心术。

他于是没有立刻直接回应满桂的质问,而是拿起马彪摆在枯草垫子上的断刀,平静问道:“这刀,哪里打制的?看断口的情形,不说离百炼钢差得远,就算鞑子的刀,也比这强些。”

满桂鼻子里哼了一声:“朝廷发的,自然是从京中来。”

马祥麟有数了。

依着郑海珠的说法,山西在元初的时候,冶炼技艺就绝不逊于南直隶的镇江一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