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海珠这才晓得,烧伤的痛,比刀割更甚。

继而却又庆幸,还好白磷是涂在绢马四脚的,并且此世的白磷,想来提纯有限。

否则,若是后世的白磷,直接附着在皮肤上的话,那千度高温,只怕在大牯牛跳入月河前,自己就已被烧穿皮肉、白骨可现了。

此刻,韩希孟见郑海珠大吃苦头,霎时心疼不已,说道:“阿珠,我知晓一个民间秘方,用刚出生的小老鼠,煮烂,捣成泥,敷在伤处……”

郑海珠虽疼得龇牙咧嘴,也赶紧拒绝大小姐这份好心。

烧伤患者最怕感染,这不问青红皂白地往伤处涂所谓秘方的事儿,她一个现代人,可不敢冒险。

“好好好,依你,不涂老鼠膏。”

韩希孟柔声道。

郑海珠看着大小姐这满满当当的母性喷薄,不免莞尔。

自己上辈子读《红楼梦》,每每读到黛玉和紫娟、宝钗和莺儿情谊,日常说心事也好,离别诉衷肠也罢,总是感慨,即使在没有平等概念的古代,人与人之间相处久了,许多亲昵也是可以超越阶层鸿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