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你到我的马车上来,我要与你说说面见大汗与大福晋的规矩。”

离察汗浩特的王帐还有二三十里路时,荷卓主动提了带有命令口吻的“邀请”。

郑海珠在荷卓对面坐下,目光落在她今日的打扮上。

荷卓的发髻前后,都鲜少珠翠琳琅,她身上,却已然穿上了郑海珠让满桂送去的松江布面裘袄。

这女人的面架五官,不像大部分蒙古或女真人那样扁平。略深陷的眼睛,收拢的鼻管,薄薄的双唇,都令她的长相,体现出聪明果决的气质。

她身上那块松江大布,黑底黄栌色的搭配,是郑海珠在南直隶时,执意让范裁缝去染的。bigétν

彼时,范裁缝和范破虏父女,都直言进谏,说这种花纹太老气,奶奶小姐们不会要穿的。

郑海珠并未多与他们说教,吩咐照做就是。

在缙绅富户云集的江南,不少贵妇名媛们,人生的全部意义,便是追求如何让自己永葆青春与幼嫩,以换得丈夫流连小妾院里的时间能少些。

色彩深沉如夜空、厚重如大地的衣袍,并非给她们那样动辄将“老气”挂在嘴边的群体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