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在这个时空,只有她明白,皇宫里那个眼下还得屁颠颠给李选侍家办差的魏忠贤,两三年里将会权焰骤炽,直至成为“站着的皇帝”九千岁,而骆思恭恰恰是他得势后立即清洗掉的锦衣卫都督。

倘使自己无法再有蝴蝶翅膀的狗屎运,去扭转红丸案的发生,倘使朱常洛还是会很快一命呜呼,那么,如何保住王安和骆思恭这样能与文臣共处的贤宦、卫帅,就变得非常紧迫了。

她穿越来前,网络世界流行的给“魏忠贤”洗白之风,她不感冒。

她郑海珠只会从一个经过了文明教化的现代人角度,坚定地认为,一个帝国中央司法审判制度全面崩塌,皇帝的宠宦可以操纵锦衣卫这一军户体系的队伍、对官员滥捕滥审、私刑处绝,大搞“魏氏恐怖”,肯定是帝国走向毁灭的重重一推。ъiqiku

郑海珠闭目思忖间,不到两炷香的功夫,车子就从后世北京的南锣鼓巷,拐进帽儿胡同。

李大牛先让骡车停远些,自己跳下车,疾步行到镇抚司衙门口,报上出处。

通传进去后,很快出来个蓝袍郎君,到得车边,口吻谦逊道:“卫帅在值房中,有劳夫人移步,在下引夫人进去。”

郑海珠下了车,和言道:“足下怎么称呼?”

“向夫人问好,在下骆养性,卫帅乃家父。”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