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时敏谢过,啜饮香茗前,瞥了一眼崔文敬。

崔文敬和他那身为郑贵妃亲信的哥哥崔文升,五官相类,神态却差别很大。

崔文升将严厉狠辣挂在脸上,崔文敬则看起来有股憨莽气。

这种呆头呆脑的模样,未尝不是一种连至亲都能骗过的保护色。https:ЪiqikuΠet

多年前,当宫里的小耳目告诉刘时敏,崔文升的干儿子,也是太监的胡芳,强讨崔公公的弟媳妇作菜户娘子时,刘时敏就盯上了彼时比现在还显得一副蠢样的崔文敬。

崔文敬不是阉人,却一直受权珰兄长的摆布,甚至还被迫舍了一个儿子净身后,入宫给大伯做亲信。

刘时敏的攻心术逐渐奏效,崔文敬的屈辱感渐渐被野心替代,而马祥麟的加入,更令崔文敬相信,刘时敏背后的那支朱家血脉,有戏。

“殿下,刘将军,”崔文敬放下茶盏道,“崔文升说,趁着皇帝驾崩的机会,以加强城防、肃清贼盗为由,给巡捕营再补些青壮进来,而且要咱河北老家那些真能打的,那朱常洛准了。过些时日,巡捕营能再多两千人。”

朱乾珬赞许地笑笑:“你那个混账哥哥,一定想不到,届时这些好手,不但不会听他号令,说不定,还连他的性命,和那些手无缚鸡之力、只有两张嘴皮子厉害的文官的性命,一道取了。”

刘时敏附和:“两千人确实不少。现下,五城兵马司战力平平。月初我又确认过,京营更是空虚,实际只有七千来个不操练的废物。京中,在勤王军赶到之前,能和崔马两位将军的兵扛一扛的,主要还是锦衣卫和禁中的守卫。”